有人说,创业就是不断给飞行中的飞机换发动机,从痛苦中涅槃。有人说,创业者要有梦想,但不能太理想主义,领先市场太多步。作为创业者与创业者同行的伙伴,也作为创业者本身,初心理解创业梦想的使命召唤有多么令人激动,创业路上独行就有多么的充满挑战。
2 月 北京「松·美术馆」举办的初心「Always Day One」创业主题影像展上进行了一场主题为**「独行者与梦想家」**的圆桌论坛,初心和一些连续创业的朋友们分享了他们眼中的创业者。
论坛嘉宾: 星云有客 CEO 柯尊尧 Cider CEO 王琛 共创世界 CEO 肖轶翔
主持人: 初心合伙人 许旸洋
许旸洋:本场圆桌论坛的主题是—「独行者与梦想家」,邀请到共创世界 CEO 肖轶翔、星云有客 CEO 柯尊尧和 Cider CEO 王琛三位连续创业者,围绕独行者与梦想家这两个用来形容企业一号位的代名词展开讨论。首先请三位简单介绍自己的公司、创业初心以及与初心的缘分。
柯尊尧:我是星云有客的 CEO 柯尊尧。硕士毕业后开始创业,第一份创业作为联合创始人打造了独角兽电商平台——贝贝网。2020 年底和原来的 CTO 以及合伙人三个人成立了星云有客,把过去在电商和营销的经验的能力沉淀形成解决方案,搭建 SaaS 营销科技赛道的产品,服务于品牌和网红主播。
星云成立初就获得了初心的天使投资,江川和 Max 不仅充当了天使投资人的角色,也是我们的创业伙伴。江川当时还没见面就拍板决定投资我们,颠覆了我对于天使投资人魄力的看法。过去两年,初心在星云的融资及业务拓展中也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王琛:我是 Cider 的创始人王琛。初心 15 年刚成立时,我就认识了江川,16 年我开始创业做衣二三,是一家做国内电商时尚循环经济的公司。20 年疫情爆发对原公司业务影响很大,我开始探索新业务成立了跨境 DTC 品牌 Cider。江川在当时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参与了 Cider 的投资,即使之后公司有很多新股东,但早期的股东与公司的感情是很不一样的。非常感谢初心的支持,感谢我们能将认识长时间的缘分转化成亲密的合作关系。
肖轶翔:我是共创世界的 CEO Shawn。共创世界是一个简单好用的游戏引擎,通过降低用户创造交互式内容的成本,创作出大量的游戏,用户可以在社区里交换想法和价值内容。
我最开始创业在德国做音乐软件,软件在全球有超过 1 亿的用户。回国后,我按照最初在德国做音乐软件的经验做了音乐类项目,得到了初心的投资支持。但后来发现这种小而美的方案只足以做工作室,不足以作为创业项目给股东带来回报,于是开始转型。第二个项目是西瓜创客,教 6-12 岁的小朋友用 scratch 编程。再后来,当我们重新审视西瓜的业务时发现了一个好机会,当天晚上约江川和初心合伙人真真交流,凌晨就收到电话拍板要投,每次的决策都非常干脆,很感谢初心。
许旸洋:关于创业的感触,我最近听过很多不一样的形容,有人说创业像打怪升级;有人提到像婴儿在半夜中沉睡,不是因为睡得很香甜,而是因为经常在梦中哭醒。每个创业者都有很深刻的体会,有请 Shawn 谈谈你的看法。
肖轶翔:刚开始创业时,创业是积极澎湃的事情。到现在,我深刻意识到创业过程一定是十分痛苦的,如果创业没有遇到痛苦,大概率不是好的创业。面对这种痛苦的最好方式是把它当成生活的一部分,喜欢在探索过程中解决不同的问题、给世界带来正能量的人特别适合创业;而喜欢岁月静好的人也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在我看来,创业既不伟大也不卑微,用平常心去面对,可能是最好的方式。
许旸洋:作为 CEO ,创业的过程中总有时候觉得自己更像独行者,而有些时候可能更像梦想家。有请王琛和尊尧分别分享一下对这两个词的理解。
王琛:就独行者而言,一号位与其他管理位置之间有指数级的压力的差异,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给一号位,而一号位无法推卸责任。公司最关键的决策,往往也是最痛苦的,必须自己做决策、自己承担责任。这时的孤独,也无法与别人倾诉。
有一个好的创业团队很重要,即使你是独行者,团队和你有共同的梦想,一起承载波折。所以招聘时,我们会关注每个人的使命感,关注他的兴趣和激情。梦想家是一群人的使命感。当团队有同样的使命感和长远目标,克服困难虽然很难,但还能共同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柯尊尧:谈论独行者时似乎都在说背后的孤独,但独行者也可以代表独立思考和独立经历。我过去十来年创业相对比较幸 福,更多的是团队各司其职、并肩作战,同时保持自己的独立思考,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去做好协同。独行者的独立思考、独立决策,形成了一支有战斗力的团队。
关于梦想家,我有两个场景,第一个是 Pre-A 轮融资后,我又来了北京,我见到 IDG 、高瓴的合伙人,他们问了四个问题:你为什么出来,你要做什么,你想做成怎么样,为什么是你会做到。我们连 BP 都没打开,IDG 、高瓴就决定投资。在那个场景下,我承载着整个团队对于未来商业的构想。我们规划的蓝图得到了认可,心里产生一种我们是一群梦想家的感觉。
第二个场景是我向团队立了一个 flag:今年内拿下母婴行业、美妆行业以及网红主播行业中 TOP 的三个品牌。2022 年,我们成功了。这三个行业里的顶级客户成为了我们这家仅仅成立两年的公司的合作伙伴。作为 CEO,但凡有勇气喊出口号、定下目标,就有团队会一起去把梦想实现。
许旸洋:下面我们聊聊关于一号位的思考。有什么事情是做了一号位之后才真正明白,或者才真正有体会的?
王琛:上次创业我是二号位,一号位和二号位的责任与压力之间的存在巨大的差异性。感触最不一样的是一号位有机会打造自己的文化,尤其是在早期阶段。第二次创业当一号位,我能组建最符合自己文化以及价值观的团队,再将这种文化逐步往下传递。由于每一种文化都有优点和缺点,也需要承担这种个人文化带到公司中产生的问题。
肖轶翔:我想法存在略微区别。我原来似乎感受不到别人的感受,直到在做西瓜的时候面临许多困难、被按在地上摩擦之后才有所改变。最初我是产品型的创始人,遇到销售型文化体系时非常抵触。随着员工越来越多,我开始引入 了销售岗位,发现了文化包容度的重要性。企业在长期基础之外的包容度是保证企业长期发展的重要要素。
一号位最大的难题是面临困难时的痛苦,无法告诉团队的感受不仅是孤独,更是关于如何选择的痛苦。面对这种痛苦,我的解决办法是看两本书,一本是《创业维艰》,在它的衬托之下发现自己所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另外一本是格鲁夫的书,提到了他面临的至暗时刻,不得不去做选择和平衡。这是一号位无法与任何一个人分享的。
许旸洋:有很多人说 99% 的人是因为看见所以相信,只有 1% 的人是因为相信所以看见。尊尧,属于你的因为相信所以看见的时刻,背后有什么故事?
柯尊尧:在在创业的路上,一定会遇到很多对于商业、解决方案、产品,甚至对于创业者所坚信的东西的一些自我分析、剖析和思考。星云主要的服务对象是电商、零售以及主播,实现他们在公私域的联通以及在私域内形成架构体系。
2020 年很多客户认为私域没有价值,认为花长时间和精力去构建属于品牌和公司的私域体系没有开直播来得快。但是我们很坚信如果想长期的发展必须要构建出属于自己的私域,否则会过度依赖渠道,一旦遇到外部变化,企业发展会遇到巨大的瓶颈。
去年越来越多的品牌和企业接受、理解和认清了这样的未来趋势。抖音在去年到达流量的高峰,未来必须做好私域。初创两年,我们招了百余人进行产品研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打磨产品。到现在,但凡叫得上名字的头部网红主播或是快速发展的品牌,大都是星云的客户。我们当时的坚实相信,在今天看到了结果。未来可能还会有更多新的挑战,我们会继续保持创新、迭代和坚持。
许旸洋:谢谢尊尧。有人说你看到的岁月静好,是有人在背后替你负重前行。请 Michael 给我们分享一下作为旁观者看上去创业很顺利的 Cider,背后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的时候?
王琛:每天像是在打新的怪兽。黑五是国外销售的最好时候,但是去年黑五的前两三周,整个广州的办公室,员工全被封在那。全球快时尚的业务,供应链需要线下。疫情政策不明朗,广州的二十多位核心同事,背着所有的东西,隔几天换一个办公室。
作为创业者每天都会应对新的问题,都是完全没有人解决过、完全没有人想象到的问题。之前无法想象每周搬办公室,但这是公平的,对于我们来说艰难,对于别人也同样艰难。在这种挑战当中,反应迅速、成功生存的公司,最后都能够长时间存活。这种体验对于公司来说,能够提高团队的战斗力。
许旸洋:感谢王琛的分享。最后一个问题,可不可以分享一个你最有代表性的、印象最深的一个角色,或者你过去一年最大的启发?
肖轶翔:最开始启动新项目时,我经常失眠,思考创业的意义。后来有一天,我重新去看用户,找到了激励我的最核心的东西。当时心生悲怆:如果我不去努力地往前迈一步为他们做些什么,也许就没有人在这个时间点上帮助他们做这些。过了那一关了之后精神状态发生了很大变化,遵从世界和用户该有的样子做项目。
用尼采说过的话来讲这个故事,世界上有三种人,恶者去振奋所有的美好的事情,善者只追寻保留传统的东西,高贵者追求世界上的真理、好的东西。他说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不是高贵者变成了善者和卑鄙者,而是高贵者成为高贵的诋毁者和不相信者。作为创业者本身,如果有一天我们开始去诋毁我 们的初心,才是世界最大的悲哀。